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吧友
李咏,毕福剑,崔永元……央视名嘴消亡史

哈文导演今日发微博:永失我爱。他的丈夫李咏在美因病去世,非常6+1和幸运52的金话筒溘然长逝。
这则新闻之意外,全网骇然。短短17个月,中国曾经最有知名度的金话筒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,葬礼都结束了才放出消息。就在一年前他们全家移民美国之际,舆论还是对他们的冷嘲热讽:捞够了去美国。
跟着上热搜的是李咏的同事们,一个个拿过金话筒的国家级名嘴。
首先被拉出场的是柴静。大家引用她在《看见》中的话说,宽容不是道德,而是认识。唯有深刻地认识事物,才能对人和世界的复杂性了解和体谅,才有不轻易责难和赞美的思维习惯。
这种引用只是一种附会,已经离开的李咏,女儿微博被键盘侠攻陷的李咏,再也看不到也不需要什么原谅。
柴静对自己这句话大概感慨良多。离开《面对面》《新闻调查》后,她也去到了美国,并凭借自己的独立调查《穹顶之下》引爆2015年的第一波舆论,让雾霾话题成为全民公共议题。这位央视最具战斗力的调查记者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关注当下。
不过,现在全网已经找不到这则威力无比的爆炸级视频。柴静的好友罗永浩,则在2017年发布了叫畅呼吸的空气净化器,把空气清洁做成一门生意。
同为新闻评论部的崔永元大概对此深有体会。离开小崔说事后,他反转基因,斗方舟子,开绿色食品商城,拍纪录片,做影视顾问,最后因为私人恩怨,用自己的一抽屉合同,在影视圈掀起了滔天海啸,至今未平。有人说他是民族英雄,有人骂他收割庸众智商。这个时候,人们习惯会拉出柴静出场,她的话是:这个时代需要崔永元,这是拿命举报的。
柴静是主动离开央视的,其他名嘴则方式不一:有人是被迫退场,比如毕姥爷。
2015年4月,在一次私人饭局上,他吟唱调侃人民币头像被内部处理转为幕后,江湖再也不见毕姥爷。长期的沉寂后,他在2016年加入了同事王利芬的优米网,出任首席内容体验官。庙堂再高,都不如江湖的空气自由。
以这种方式的离开不算最为晦暗。在2013年春晚主持天团三位金话筒中,李咏,毕福剑,还有一位是以艺术人生为标志的朱军,他在央视屹立不倒,一直主持春晚到2017年。
在此期间,他身边的主持则换了一茬又一茬:早在2003年的周涛、倪萍,近在2010年左右的刘芳菲、董卿,2015年以后还有李思思、尼格买提、任鲁豫等后起之秀。
上春晚是央视主持人事业成功的重要标志,甚至是最高认证。早期的赵忠祥倪萍被官方认证长年稳定主持,2002年以后开始广纳各台贤才,谁上全看当年事业表现。李咏就是2002年开始从二套进入春晚主持阵容的,一主持就是连续七年。
在这些金话筒中,和娱乐圈走得最近的并不是综艺频道的当家们,而是法制频道的撒贝宁。
小撒先是2011年开始转型,主持《我们有一套》,当年成为春晚导演,拓宽了受众基础面。《出彩中国人》等综艺走红后,他和章子怡的恋情让他迅速站到娱乐圈镁光灯前。虽然这份从身高开始就不被看好的感情无疾而终,章子怡终于成为了头条太太,但小撒最后的娶了个叫李白的洋媳妇,自己继续在各档综艺中如鱼得水——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眉头紧皱的今日说法的当家小生。
和他同一档节目轮换的是张绍刚——微胖的他一直被嘲讽为最不火的主持人,其实也早早完成了转型:在卫视的《非你莫属》这档综艺尽管槽点满满,张绍刚不错的控场能力被观众发现。
一直到2017年,因为笑果文化和他一拍即合,张绍刚《吐槽大会》等脱口秀节目中找到了职场的舒适区,基本告别了限制多多的央视,开始自称为“中国传媒大学张教授”。
最为坎坷的大概是刘芳菲。她一度被称为为央视三姐,仅次于周涛董卿,但因为丈夫香港富商刘某的离奇死亡,让她一度销声匿迹,行踪神秘。有报道称,刘某是被人捂住嘴巴窒息致死,这个涉及数亿元资产的离奇案子2017年在天津开庭,主犯获刑13年。
而刘芳菲的另一个身份是有一个叫王益的前男友,国开行被查处的另一只打老虎,审判期间她还被调查取证。国字脸突然消亡背后,往往都是国字辈的大事。
相比之下,二姐董卿反而纯粹得多:在周涛退役后逐渐上位,真正让她名声大爆的是两件事:一是历届春晚搭档刘谦作为御用魔托,称为后赵本山时代为数不多的看点;二是在知识付费、文化消费时代推出的综艺节目《朗读者》《中华诗词大会》等综艺,尽管说教味、晚会范儿依然很浓,这档节目让他被大众加冕了最知性的主持人。如今,她已是名副其实的一姐,有了自己的粉丝团,稳稳站稳春晚铁打的主持。
白岩松那张脸太不适合春晚了,汪峰甚至比他合适一些,所以,尽管他是最知性(认真的)的主持,最成熟稳重的金话筒,也只在2009年主持过一届。他留给大家的,大概是很多自己从没有说过的语录吧。
尽管到了8012年,春晚已经由全年热词源泉蜕化成为一年一度槽点发源地,十多多年来一直抱着金话筒未曾离开准点报时的,大概只有董卿朱军了。他们环顾四周,大概会有青黄不接之叹:尼格买提太嫩,康辉太正,李思思一直扶不上墙,任鲁豫太木,当初的那些战友早已纷飞四散,各自天涯。
而谁能想到,李咏是永远离开最早的那一个,他只有50岁。2019年的春晚让谁来挑大梁?这是春晚导演现在就要考虑的问题。在这个综艺时代里,谁还能像李咏那样既能用灵活控场娱乐各阶层,又能准点报时说出主旋律呢?
男主持扫了一圈,大概只剩下这个朱军了——不过观众也不用再等待他,因为法庭上还有一则性侵案在等待他。
央视金话筒一直在消逝。有人下海,有人下岗,有人消声,有人匿迹,有人背后是大江大海,有人身后是波涛汹涌。但只有李咏的离开,是最意外最令人伤感也最彻底的消逝方式——死亡。
死亡是什么呢?还是引用央视新闻评论部故去的编导、柴静的恩师陈虻的话来总结吧:死亡不可怕,可怕的是人没有了记忆,或者没有人来印证你的记忆,那等于死亡。
做主持人,当金话筒,你说过很多,也许没人会一直铭记;而你是谁,一定会有人记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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